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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好自娱的文部人

  文部人很会自娱,大多数年轻人中年人常常有事儿没事儿凑在一起,在街头即兴而舞,随兴而歌。他们个个活得很悠闲,很轻松,也很愉快,好像他们心里永远没有愁事儿。老年人也不在家呆着,坐在一旁看年轻人歌舞,那目光的陶醉仿佛是在看自己的过去。

  街上纵使没有人跳舞,也会有很多人坐在那里晒太阳,玩色子。他们总是穿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脸上永远带着满足的微笑,好像因为生长在这片神灵赐予的土地上而显得格外自豪。

  我们来了两天,街上总是热热闹闹的,总是有很多人坐在那里晒太阳,我感到很蹊跷,悄悄问次仁玉珍:“文部人怎么这样闲在?他们总是这样吗?还是因为我们来的缘故?”

  次仁玉珍回答说:“我来这个村子的次数已经数不清楚了,但每次来,他们都是这样。不过这个村子的人很勤劳。有一年地震,水渠被震塌了,他们自愿组织起来,不顾震情严重,拼命地抢修。我当时阻止他们干,生怕他们被埋在沟里,但阻止不了,他们说如果青稞灌溉不上,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我们在街上拍摄了一阵子后,听见了歌声,四男四女穿着盛装,正在街头对唱民歌,歌声和藏北牧区的民歌味道大不一样,有几分戏腔。他们对唱了好一阵子后,开始尽情地跳起民间舞蹈。这里的民间舞蹈,女人是陪衬,男人才是整个舞蹈的中心。那四个跳舞的男人腿脚功夫决不亚于美国的踢挞舞,他们的舞姿疯狂粗犷,明显带有远古求偶的遗风。可惜的是,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跳的是什么舞蹈,表达的是什么内容,他们只告诉我们,这是从长辈那里学来的,而他们的长辈又是从长辈的长辈那里学来的。

  我们在看完他们的自娱歌舞后,跟随着领舞的次就扎西,来到他家。次就扎西41岁啦,看样子刚才在街上没跳够,回到家中又情不自禁和妻子歌舞了一番,妻子唱着跳着,丈夫一边拉着自制的六弦琴,一边陶醉地唱着。他家房子很小,有5个孩子,而且全是女孩,因为孩子太多,屋里也没什么象样的家具,家境显得比较贫寒。奇怪的是,他家一角的木架子上竟放着一台录音机,我们还发现他家房顶上有一个很大的喇叭。我们原以为是村上安的,不曾想他很骄傲地告诉我们,这是他专门为在街上跳舞的人准备的。只要他在录音机里放上磁带,音乐就会通过大喇叭传遍整个文部村。人们就可以合着音乐载歌载舞啦。

  子选感慨地说:“你们两口子都是文部村的舞蹈家吧!”

  次就扎西谦虚地说:“那可谈不上,我们村子里好多人都会跳舞,只不过上场人数有限,好多人上不去就是了。”

  我问:“舞蹈时,唱的歌词大意是什么?”

  “多的很呐!”他答。

  “您能说几个吗?”

  “主要是苯教的祈祷歌。”

  他们在街上跳舞的时候,次仁玉珍就告诉我说,次就扎西手里拿的六弦琴是他自己做的。我对他说:“听说这六弦琴是您亲手做的。”

  “对,是我亲手做的,我是用人家扔掉的汽车前灯做的,声音很不错呢!”他欣赏地又弹了两下。

  “您的手艺真不错,您是做什么的?”

  “石匠。”

  “您当石匠几年了?”

  “7年。”

  “您是跟谁学的?”

  “自学的。”

  “您主要刻些什么?”

  “苯教的八字真言。”

  “都为谁刻呢?”

  “为自己刻。如果有谁原意让我刻的话,我也会给他刻的。”

  走出他家屋门的时候,子选指着门上挂的石刻八字箴言法轮问:“这是您刻的吧!”

  “是的。”他挺自豪地回答。

  “为什么要挂在门上?”我问。

  “避邪。”他很干脆地说。

  采访了次就扎西之后,我们回到村长家,村长家就在当热雍措旁,我独自走到当热雍措湖畔,站在那里梳理着两天来谜团重重的采访细节。我由心而叹:面对这宁静的当热雍措,我们难以想象下面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仰望文部建筑,我们也很难追寻象雄王国昨日辉煌的历史;即便是现在的文部人,我们也很难用我们的常规思维解释他们的行为。

  文部是个谜,人类是个谜,宇宙更是谜。当我们觉得很了解她的时候,当我们和她走得很近的时候,却会突然发现我们一无所知。

  

活佛的妻室

  苯教活佛和佛教活佛不同,佛教活佛是转世活佛,而苯教活佛是世袭活佛。次仁玉珍告诉我们活佛家就住在文部村,谢导一听顿时来了情绪,原本打算让大家早些休息,这时也全然不顾了,硬是要带摄制组去采访,当然,摄制组的人也都跃跃欲试。次仁玉珍也想早些去会会自己的老朋友——谷秀·伍色活佛,便欣然答应。

  我们随次仁玉珍来到活佛家,推开大门,里面是个院子,活佛的贤妻迎了出来。我们走进屋子,看见一位漂亮的姑娘正在那里捻毛线,一个男孩正盘腿坐在床上念经。我一问才知道那姑娘是活佛的女儿,那个男孩儿是活佛的侄子。非常遗憾的是活佛没在家,去那曲办事了。

  我们不能就苯教的一些问题当面向活佛请教。只好转过来向活佛的妻子索那巴术讨教。没想到,她虽然身为活佛的妻子,但对苯教的事情知道甚少。

  但她还是向我们透露了一些有关活佛的情况。

  她说,活佛今年已经57岁了,以前这个寺庙的活佛就是他的父亲。活佛圆寂后,儿子便即位做了活佛。她本人23 岁时嫁给了伍色活佛,娘家也是文部村的。

  当我们问及寺庙历史的时候,她说,自她记事的时候就有了这座寺庙,那时,是伍色活佛的父亲在这个寺庙里做活佛。再久远的事情她就说不清楚了。

  她的女儿叫格桑玉珍,长得清秀漂亮,至今还没有出嫁。

  苯教活佛是世袭制,到伍色活佛这里没得着儿子,这可成了活佛,特别是他妻子的一块心病。可活佛的位置是要有后代继承的啊,没有办法,活佛只好过继了一个侄子做儿子,教他学经,以后好继承活佛的事业。

  我们虽然没有见到活佛,但也挡不住吕毅的眼睛,在我们不停地追问活佛妻子问题的时候,只见吕毅对着墙上众多照片中的一张很小很小的照片拍了一阵子,他对我说:“肯定没错!那是活佛。”我可没有他那么自信,问了活佛妻子之后,才知那是真的。吕毅的眼力还真准。

  谢导从屋子的陈设看,没发现活佛念经之处,于是料定活佛还会有一个念经的地方,一问活佛的妻子,果然有。他在征得活佛妻子同意后,带着吕毅他们进了那个很隐秘的经堂。我也愣头愣脑地跟了进去,屋里除了神龛、敬神器物和念经坐的卡垫外,还有半屋子诸神面具,这些面具多数都是青面獠牙的狰狞相,佛教的护法与之非常相像。

  我刚迈出门,就见次仁玉珍一副惊愕的神情,问我:“路阳,你进去啦?”

  “是啊,进去啦!”我对玉珍老师的惊愕感到几分困惑。

  “她让你进去啦?没阻拦你?”他冲着活佛妻子问我。

  “没有啊!有什么说法?”我问。

  次仁玉珍说:“一般来说,这屋子是不让女人进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个不小的触犯了苯教禁忌的错误,但又一想,古人说过不知者不为过,心里又安稳了许多。当然,我很感激活佛的妻子,因为她给我这个外乡人一个很大的面子。

  从活佛家出来,我们在返回文部乡的时候,特地去村头不远处观看了苯教活佛的灵塔。

  次仁玉珍告诉我们,这几座苯教灵塔内原先都分别装着几世活佛的法体,文革期间,这的灵塔全部被砸毁了,里面装的法体也都不知了去向。现在这些灵塔都是近年修复的,里面已经没有活佛的法体了,只装着一些泥佛、经文、泥塔以及具有苯教法力的器物。

  灵塔旁边挂着许多苯教风旗,这些风旗与佛教有一定区别,除了经文上的区别外,主要体现在颜色上,苯教风旗多为黑色。

  风旗插在经石堆上,但苯教的经石堆不叫“玛尼”,而叫“玛哲”,上面刻的经文主要是苯教的八字真言经:“唵、嘛、吱、枚、依、萨、哩、咄”。

  这时,走过来一位老人,他迈着蹒跚的步履,沿着逆时针方向转玛哲堆。这也是和佛教相异之处,苯教信徒必须沿着逆时针方向转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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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郭翠潇来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