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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走阿尔及利亚

(文:黄海波)

3月12日,北线摄制组一行搭乘阿尔及利亚航空公司4807次航班波音727飞机前往阿尔及尔。据说西线摄制组在阿南部所目睹的坠毁的飞机就是这种型号。队员戏称从概率上看我们这次航班应该是最安全的。飞机虽然有些陈旧,机上提供的午餐也难以下咽,不过飞行却相当平稳,起飞降落无可挑剔。

进入阿尔及尔机场,首先感觉这里人的言谈举止与更加开放的邻国摩洛哥已有些不同。国情有些与我国改革开放初期相似的阿尔及利亚,人显得更加保守,谨慎,却也更加单纯,简单。我们过关时,问题莫名其妙地出来,也莫名其妙地解决。前来迎接我们的我驻阿尔及利亚使馆文化处崔学梓一秘也是采用阿式的待人接物方式,大声说话,插科打诨,面对海关对摄制组设备的盘查,崔秘时喜时怒,不一会儿功夫就让我们顺利过关。

出来以后,崔秘首先对昨日在摩阿边境没能让我们从陆路顺利进入表示抱歉。同时他告诉我们在有些事看似可能却怎么也不能,看似不能却怎么都能。总之用大白话讲:不太有谱。同时时局不稳,建议我们迅速通过。最近在阿西部,也就是我们摄制组从陆路入境的必经之地阿政府军正在进行剿匪(清除穆斯林激进恐怖分子),所以才使我们被拦在了边境之外。我们原定在阿尔及利亚只呆五天,听了此话,也不再想延长。 

没谱的人,没谱的事开始接连出现。先是矮胖子地陪阿希德。操着笨拙而音量极大的英语,跑前跑后地却永远地不知他在忙什么。我们不止一次地命令他坐下。他笑嘻嘻地坐下后,不足五分钟便又冲将出去。我说要手机充值卡,他马上从包里掏出一块SIM卡装在我的手机上,我见后大喜,刚准备谢他,阿希德却马上卸下来说这卡是他的,他明天要去法国。而接下来的三天里,此人却不断地在我眼前出现。气得我直掏耳朵,怀疑我这说了20多年的英语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

接下来是瘦高条地陪布阿勒姆。第一次见他时是晚上11点多。他蜷缩在饭店的沙发里,见我们也不起身。因为他是接替阿希德的地陪,我们要和他确认很多接下来日程上的细节。他听后除了“嗯,啊”就是用同样蹩脚的英语说:“我很累,我很累。”阿语翻译许易春听后瞪大眼睛看着他说:“you are very interesting”,以示无奈。原来,他刚刚坐了10几个小时的车,从南边的沙漠里赶来。我和易春只好作罢,约好明天的时间,让他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布阿勒姆准时出现在饭店门口,睡足了觉的布阿勒姆英语进步很大。我们的交流进展顺利,很快将出发的车辆安排妥当。我们这一天的计划是从首都阿尔及尔赶到400多公里以外的君士坦丁堡。这将是到阿尔及利亚以后的第一次远行。按该国现时的规定,为了防止恐怖分子的袭击,外国人尤其是车队出行一定要警察护送。可是原定出发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负责安排护送的大胖子阿希德不但没有叫来警察,自己也不见了。一打电话才知道阿希德把我们今天去君士坦丁堡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一早才去约警察。不忙正事已确凿无疑。为了在天黑前赶到君士坦丁堡,我们必须要出发了。我记起在阿尔及利亚越是不可能的事越是可能的忠告。决定启程。同时让阿希德继续联系警察。

奇妙的事出现了,走了没有60公里,正当我们准备经过一个小镇时,随队地陪布阿勒姆的手机响了。阿方警察叫我们到这个镇子警察局报到,警方对我们行驶速度和经停地计算之精确令人吃惊。接下来就开始了三人一组的警察护卫队的交替护送。每到省界就会有另一辆警车接棒继续前行。完全不用考虑下一站会没有人接。当然也完全不用考虑停下来上厕所休息的时间。我们一头扎向了君士坦丁堡。我在想幸好没有在阿尔及尔等着大胖子的消息。

在以后的几天拍摄中,我们在阿境内打交道最多的工种除了饭店服务员就是警察了。我们遇到了刚见面就可以把冲锋枪给我们玩的警察;遇到表示友好一天要拥抱我五次警察;遇到了安排我们吃好饭自己却在一旁啃三明治的警察。就是从没有碰到死板着脸不苟言笑的警察。

虽然我们在这个北非大国只是匆匆走过,然而阿尔及利亚人的憨厚纯朴热情大方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从没有象在其它地区遇到不愿被拍摄的情况。相反很多人还主动把我们叫去摆好姿势让我们拍照(虽然有些人还没能区分摄像机和照相机的区别)。如果你向阿尔及利亚人表示喜欢什么东西,他肯定会让你拿去。阿尔及利亚对中国人也最友好。中国最早派出的医疗队就在这里;最近中国建设企业的高质高速工程也是闻名全国。所以见到我们很少有人再把我们当成日本人,而总是流利地对我们说:你好!

渴望着与国际接轨,认认真真维护自己国家形象的阿尔及利亚虽然还面临着各式各样的问题,但这个拥有丰富的矿产和天然气资源的北非大国却潜力极大。这样纯朴善良的人们将来一定会过上安定富足的日子。

我的心似乎已在这个匆匆走过的国家里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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